没头脑也不高兴💢

都市心事(超级制霸)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


————


//、无聊都市//


坐在他前面的两个女人在聊天,短短十几分钟,她们从超市折扣商品聊到股市最新行情,好像天南地北什么都有聊到。


隔壁的李先生应该包了二奶,隔三差五就往内地跑,昨晚他们夫妻在家吵的可凶了;


那个三楼新搬来的女人好像是在夜总会上班,啧啧,一楼管理员说每次都能看到不同的男人从三楼下来;


还有上次在购物台买的盐灯不知道怎么融化了,是不是假的啊?明明一直开着啊。


叽叽喳喳聊了一路,到站后,林彦俊忍不住反问自己,到底是这些人无聊还是自己无聊?


可能都很无聊吧。


他草草下了定论,将手里的小纸卷塞进老地方,接着起身下车。


这辆有轨电车像闹钟一样,每天定点定时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但在上个星期,林彦俊听到身后的乘客说这辆电轨车马上要停运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十二月底就看不到它了。


很遗憾,整个无聊的都市里就这么一辆电轨车,他每天都会多绕十分钟的路程去坐这班车。


有趣的东西都容易被抹杀,他想,捷运就很无聊了,那些人坐那里低头玩手机,谁也不理,没人聊八卦,死气沉沉的。


当然了,也没人像他一样,会悄悄塞小纸卷在某个缝隙里。


林彦俊很无聊,喜欢假装看书倾听身边的乘客侃侃而谈。他们可能会聊最近今天的天气,也可能会聊财经资讯,但更多的都在聊身边的八卦与秘辛。


反正谁都不认识谁,听听而已,然后转身就忘了。


其实不止这些,他很喜欢倾听。


譬如走在路上的时候,前面的人在大声讲电话,他会听;再譬如跟同事吃饭的时候,隔壁包间动静太大,他也会听。


也不是什么不良嗜好,纯属好奇,闲得无聊。


因为大家都太无聊了,听到的看到的,哪怕别人再三叮嘱过的也会告诉第三个人,所以他宁愿听也不愿意跟别人讲。


有什么可讲的?林彦俊下班前会扯下一张手指大小的便签纸写上没能消化完的心事,卷成Pocky的粗细,塞在那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电轨车角落缝隙里。


这种无聊的习惯持续了两个月,直到昨天。


他抽出前天的小纸卷更替新的心事,却发现前天的纸卷被折叠成了豆腐块。


「我是不是該結束盲目的現狀尋找一個意義?」


——「什麼是意義?」


有人在他的便签纸上留下了痕迹。


//、荒诞都市//


什么是意义?


林彦俊昨天花了一天时间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也没有答案,于是他老实作答,用一张新的便签纸写上‘我也不知道’这五个字。


下班后,电轨车如约而至。


缝隙里的心事又被折成了豆腐块,他迫不及待的展开。


「所以啊,尋找意義就是沒有意義。」


字迹并不工整好看,他想,也许对方是坐着用包包垫在大腿上写的。


不能太苛刻了,好歹有人跟他一样不想太无聊。


「你的意思是,人的一生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林彦俊在第二天用略刁钻的语气塞下小纸卷,他有些期待对方会怎么回答。


这是个很荒诞的行为。


在一辆客流量并不高,却每日人来人往的电轨车上与不认识的陌生人传纸条,有种躲在大庭广众之下隔帘挑逗的意思。


但不得不说这件事给无聊的日子带来一丝乐趣,林彦俊开始期待了。


这种期待跟倾听路人聊天不同,他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矮是胖。


按理说,现在是数字网络时代,大家更倾向于在网络上跟陌生人探讨心事分享生活,可林彦俊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没有离开手机就焦躁不安的症状,更没有捧着平板看书追剧的习惯,同事都说他很怪,但不难相处。


至少他会倾听,会在同事热烈调侃时蹦出一两句很冷很烂的梗。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自己的意義。」


那人回复的神神道道,林彦俊哼笑一声,从挎包里掏出一支笔跟一本便签纸。


「你呢?你怎麼定義自己的意義?」


「我覺得認識你就很有意義。」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这家伙……有点撩啊。


林彦俊将纸条塞进口袋,写下新的心事塞进缝隙里。


这个城市无聊中不乏一些荒诞。


他抬头看向车窗外夜幕笼罩下的灯红酒绿,开始猜测起对方是男是女,是矮是胖。


也许,也许他们曾擦肩而过,或是背道而离,在行色匆匆的人海里。


//、梦中都市//


猜想的频率越高就越容易引起好奇心蠢蠢欲动起来。


缝隙间的来往进行了近一个月,林彦俊坐在床上看着那些纸条,目光落在离左手最近的那张上。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有夢見你。」


……梦见你,有梦见你,我有梦见你。


多么梦幻的话,他久久无法挪开视线。


林彦俊当晚也梦见了在他的心事上写下回复的人。


梦里看不清脸,是男是女也忘了,他取出缝隙里的小纸卷,上面写着‘我想见你’。


然后坐在身边的人在他耳边小声呢喃着:“你长什么样?你喜欢看电影吗?等下一起吃饭吧?我想见你。”


电轨车的铃声也变得梦幻,车上的人统统起身下车,他抬头去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缓缓下车,身边的座位也变成了空的。


醒来后,林彦俊发现闹钟没有按时响起。原来今天是礼拜六。


临近午饭点,辛苦了五天的上班族简单填饱了肚子。邮箱里没有工作反馈,手机里的公司群安安静静,大家都在享受双休的美好。


他换了身衣服,出门绕了十分钟的路程搭上电轨车。


但这次林彦俊没有坐在老地方,他坐在老地方的斜后方,开始观察起每一个坐在自己斜前方的人。


车子来来往往跑了几趟,斜前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缝隙。


好像很晚了?


车窗被烧红,林彦俊阖上手里的书来到老地方,发现缝隙里的小纸卷被折成了豆腐块。


「我想見你。」


伪装成心事的文字下写了令人怦然心跳的四个字。


恍恍惚惚的下了车,远远的,他看见开在家附近的二手书屋还没有打烊。


都经营三个月了,自己还没有进去逛过。


这种二手书租售店子很少见了,当然以前是有不少,不过现在都人间蒸发了。


他走进二手书屋,闻到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坐在门口收银台的是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女的人,此时她正咬着棒棒糖捧着一本叫《七月之热》的小说翘脚看着,连头也没有抬,任由突然光顾的客人踏入店门。


店里的白昼灯光亮度极强,林彦俊站在门口,环顾了一眼,发现这家二手书屋门面虽小,但店内空间却很大。


放眼望去十几排高高的书架摆的满满,藏书量着实惊人。


“欢迎光临。”漫画区那边响起音调略高的男声。


林彦俊偏头看去,一颗瓜皮头从书架后探出冲他微笑着。


//、孤独都市//


「為什麼?」


为什么想见我?


这样就挺好,活在幻想中也不错啊。是男是女是矮是胖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见面后彼此都不满意呢?就算彼此都满意,那又怎么样?也许对方是已婚人士呢?


所以,干嘛要选择见面?


林彦俊将小纸卷塞进缝隙,下车后又晃到了二手书屋前。


门口收银台还是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女的人,今天她还是捧着那本叫《七月之热》的小说在看。


都已经快十二月了……


“欢迎光临。”


正在整理书架的陈立农回头冲门口一笑,“林先生,那套漫画今天已经还回来了,你还需要吗?”


林彦俊瞬间回神,点了点头。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没了租书的习惯。


学生时代零花钱不够大家只能租书分享,但自从读了大学生活费涨了好几倍后,他便习惯买下专属于自己的书。


陈立农将他引到漫画区,蹲下身子打开书架底部的柜子,“我帮你摆在里面了,怕被其他客人租走。”


林彦俊接过递来的漫画书,心想昨天不过是随便逛逛又随口一问,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这个男生放在心里。


这套漫画是伊藤润二的短篇作品合集,他不记得自己想看的那篇漫画在哪一本里,便一本本翻找起来。


“想找哪本?”陈立农问。


“《众人都是孤独的》。”林彦俊回答。


这是一篇无关鬼怪的短篇幅漫画,他记得。但就算人与人用鱼线缝在一起也避免不了孤独啊。


“我帮你一起找吧。”陈立农随手拿起一本开始帮忙翻找。


林彦俊减缓了翻书的动作,用视线余光观察起对面的人用修长的手指滑过一页页纸张。画面很好看,或者说这双手很好看,很大很宽厚,跟它的主人一样。


“找到了,在这里!”


陈立农一声惊呼打断了思绪。


交了押金,林彦俊看了看手里的漫画书,抬头发现男生眯起了双眼,像月牙一样皎洁。


出了二手书屋,那本漫画书被塞进外套宽大的口袋里,他的指腹还摸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想见你’的纸条。


人怎么可以那么复杂?明明前一秒还遐想着缝隙,后一秒却因为一本漫画书而分神。


林彦俊抿了抿嘴,大步赶往家中。


//、缝隙都市//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上一個每天從自己面前經過的人。」


那个人不是他。林彦俊将纸条塞进包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手里的小纸卷被展开又卷好,反反复复,像极了他无所适从的心情。最后小纸卷被捏成一小团,又被主人丢进口袋里一同带下了车。


自己没什么资格去责怪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别人,就像自己每次踏进二手书屋,视线就会不自觉的去追寻那个瓜皮头男孩。


城市的光影浮浮沉沉,就像从缝隙里偷窥看不清轮廓。他紧了紧外套,感觉有点冷,便加快步子走向二手书屋。


“欢迎光临。”陈立农从收银台里站起来,今天那个像不良少女的人不在店里。


林彦俊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那本漫画:“我来还书。”这是第二次租书了,他还顺手办了张会员卡。


白昼灯悬在头上,收银台的人操作着电脑,清脆熟练。他抚过一排排书脊,抽出一本书,看见漆黑的封面里有一扇窗,透光打在木质地板上——


一个与世隔绝五十年的畸形怪人藏在茫茫大海的灯塔里,有一天,另一个沉默寡言的水手敲开了怪人的门……


简介上大约叙述了这么一个故事,作者是克里斯多夫·夏布特,法国人,书名叫《灯塔》。


林彦俊抬头,透过书架上的缝隙看见陈立农端着一杯珍奶走来。


“林先生。”令人分心的男生笑容迷人,“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他望着陈立农手里的珍奶。


“书屋马上要扩展新业务了,我打算在这里设个吧台做饮品。”陈立农将珍奶递了过去,“这是我调的第一杯珍奶,不知道合不合客人口味,请你喝好不好?”


“好。”


林彦俊点点头,阖上书页,接过珍奶吸了一大口。


说实话,很甜,跟一般珍奶比起来太甜了。男生期许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又吸了第二口,意外发现里面的大颗粒是爆珠。


爆珠是酸甜口的,牙齿轻嗑上去就爆出汁液,融在甜甜的奶茶里并没有减低甜度。但不会腻,像眼前这个瓜皮头的笑容一样。


“谢谢。”


如果不是自己的味觉失调了那就是瓜皮头的味觉失调了。他想,一杯下肚起码胖十斤。想完又吸了一大口。


来到收银台登记借阅书本,林彦俊无意瞟到台面上压着一本漫画,根据露出的一截页面,他便立马判断那是《众人都是孤独的》第五页。


‘你也喜欢看伊藤润二的漫画吗?’


林彦俊定格了两秒没有问出口,拿过登记完毕的黑色封面小说,转身离开了二手书屋。


最近气温好像急速下降,手里的珍奶不下五分钟就变凉,他进了小区来到垃圾桶前,忍不住狠狠吸了一嘴爆珠。


为什么二手书屋都懂得变通加设吧台卖饮料,他却迟迟踏不出那一步呢?


好烦。


一成不变的生活好烦,算不完的数字好烦,幻想对方也喜欢自己好烦,没胆子往前一步错过一个又一个的自己更烦。


林彦俊唾弃自己,顺手将珍奶与口袋里的纸条扔进了垃圾桶内。


//、疯狂都市//


电轨车上的缝隙已被林彦俊刻意忽视了一个星期,但缝隙不是忽视就能重合不见。


忽视一个星期也挣扎了一个星期,或许是自己太小气了,男人不可以小气啊。林彦俊这么一想,终于下定决心摸出缝隙里的豆腐块。


「你是不是拿魚線把這裡縫上了?那如果你看見了這張紙條,那就證明即使縫上魚線也沒用。」


……该死,什么鱼线?!


自小腹处窜出一阵酥麻的电击直升喉头,林彦俊捏紧纸条,提前一站下车直奔二手书屋。


鱼线,缝什么鱼线?看漫画看多了吗!


一定是那个瓜皮头,一定是那个家伙!上次收银台上不就是那本漫画吗?!


他十分笃定,脚下生风,可看到二手书屋的招牌却又减缓了步子,开始犹豫了。


如果不是怎么办?


他举棋不定,纠结了半晌,终于摸出挎包里还未看完的小说决定提前归还。


门口收银台依旧是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女的人,她手里捧着什么书林彦俊没有细看,也没有心思去管。


只是才三天没来,多出的饮料吧台设在了进门左手边,而书屋里的书架们挨得更紧,腾出一些空间被几张舒适的沙发给占领。


“欢迎光临。”


陈立农转身看见林彦俊,放下手里的杯子打了声招呼:“林先生。”


“我来还书。”他刻意走近举起手里的小说,目光却顺着吧台里面瞄过去。


一本封面通体黑色只有一扇透光窗子的小说倒扣在那里。是《灯塔》,一个被藏在灯塔五十年的畸形怪人。


“……”


林彦俊将目光从《灯塔》移到陈立农的脸上。


“……”


陈立农也将目光从《灯塔》移到了林彦俊的脸上。


“你……”“我……”


两人异口同声,坐在吧台的女生突然抬头看向他们,“要还书到这里来。”她咬着棒棒糖蹙眉道。


林彦俊怔了几秒,突然把手里的书丢在吧台转身离开。


“林先生?林先生?!”


陈立农绕出吧台追到门口,怎么也喊不回一头扎进缝隙里的林先生。


林先生国小时因为妈妈进了精神疗养院被同学嘲笑了六年,到了国中,林先生又被传有隐性遗传精神病。


哪有什么密不透风的墙,到处都是缝隙,身边的人透过缝隙有的嘲讽有的同情,林先生像身处在动物园的笼子里被大家观赏,赤裸裸缩在里面。


大家都很无聊,朋友很无聊,去了他家里把情况悄悄告诉其他同学;同学也很无聊,升了国中遇见他编造无根据的精神疾病四处散播。


于是他透过缝隙试图倾听别人的经历。其实自己跟普通人一样,都是吃饭睡觉上班下班,无比正常。


无比正常,他真的无比正常,只是很孤单罢了。走不出动物园笼子的林先生望着未上锁的门常常这样想。


如果哪天有人壮大胆子走近笼子掰开缝隙窥探自己,他一定也要试着大胆说‘欢迎光临’。


可好像越是提前做好准备就越是狼狈。瓜皮头也好,豆腐块也好,都不适合呆在笼子里被大家戏谑观赏。


//、疯狂都市//


请假第三天,整整关在家里三天,他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先生你好,我是SunnyRain書屋的陳立農。最近書屋有活動,會員每月借閱滿三次就可以免費贈飲一杯飲料,期待你再次光臨噢 ^^」


会员资料上有填写名字跟电话,这一点也不稀奇。


林彦俊反复看了几次,最后删除了短信。


拉下设置栏,显示今天是十二月三号。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电轨车也要消失了。


他来到书桌前,撕下一张手指大小的便签纸。


「十二月了,我決定不去尋找了。」


便签纸被卷成Pocky的粗细,林彦俊决定最后一次把心事塞进缝隙里。


收拾好三天的坏心情,他踏出家门绕了十分钟的路程,等到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班的电轨车。


往返的路程有点漫长,角落缝隙里的豆腐块被小纸卷压在最底下喘不过气。他也觉得有点喘不过气,目光随着窗外的夜景变得茫无目的,只希望能早点到达,到达家附近。


以后不绕路了,明明五分钟就可以走到捷运站,明明捷运站可以直达公司那条街,电轨车太费劲了。


电铃未响起,林彦俊便起身站在车门前。


这个时间只有小猫两三只,到站后只有他立在那里,车门打开,瓜皮头突然出现在视野里。


应该是SunnyRain书屋的陈立农,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的男生却生的高高大大,还用宽厚的双肩堵死了车门。


林彦俊望着陈立农上车,又将自己拦住,然后车门瞬即阖上继续开往下一站。


“是不是好巧?”陈立农笑着问。


“……”林彦俊哑口,不知道怎么作答。


“老实说,我两个多月前就在这里遇见你了。”陈立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东西,抬手举起,两指间是被叠成豆腐块的便签纸,“其实一点也不巧,都是我故意的。”


他试图将林先生引诱到未上锁的笼子门前,可惜林先生的应激反应太过强烈,居然三天不见人影。


“为了道歉,我可以请你吃饭吗?”陈立农抓紧一旁的栏杆,身子微微倾斜。


老旧的电轨车摇晃着他们,不知道下一站会是哪里。


会是哪里呢?林彦俊不敢看窗外,只敢盯着陈立农抓紧栏杆的手腕,想起前些日子那双帮他翻找漫画的手。


“我不饿。”


“那就下车走走。”


电铃响起,陈立农松开栏杆,拽着林彦俊下车。


这站离家不远并不陌生,只是这里不是繁华闹区,街边三三两两自家开的小店却永远不知疲倦。陈立农也不松手,拽着人弯进了鄂山公园。


公园很安静,树木花草极多,喜欢享受宁静的情侣们都爱来这里,而且走几步还能看见一家三口在散步,跟繁华闹区爱吵爱闹的景致不同。


林彦俊小时候常常跟爸妈来这里散步,因为这里安逸的环境适合病人散心。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陈立农走在前面拽着,指骨紧紧的陷入手腕上。


“……”被拽的很疼,林彦俊停下步子挣扎了几下,“你松手。”


“好,那你不准跑,你敢跑我就喊抢劫。”陈立农耍起无赖也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老虎?”手腕处被松开,林彦俊也没揉,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我爸爸跟我说这里以前是动物园,那边有老虎。”他指向一处漆黑的地方。


“你信了?”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我想看老虎。”


“那走吧。”


陈立农扬起唇角,踏出的步子转向林彦俊指去的方向。


其实哪有什么老虎,不过是大人唬小孩子不要乱跑的借口。


林彦俊跟在后面,来到了远离人群的漆黑树林里。陈立农走了一会儿,又似模似样的问道:“哪里有老虎?”


“在你后面。”


“什么?”


陈立农停下步子闻言转身,却被林彦俊伸手一拉,拽到了跟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笼子里受伤的幼虎恶狠狠的问道。


什么便签纸什么漫画书小说,一步步悄悄靠近,是想挖掘他最深处的痛苦吗?


“你是笨蛋吗?”陈立农没有被突然变脸的林彦俊吓到,反而笑着覆上胸前的手反问起来。


“……”


这家伙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打架说不定会两败俱伤,所以他真是笨蛋。


林彦俊甩开覆在手背上的手,转身时觉得被人骂笨蛋很懊恼,便转向陈立农想回击两句,可很快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林彦俊。”


那个在电脑会员资料里翻了无数次的名字,终于被陈立农第一次念出口,“我不是变态也没那么无聊。”


“……”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比林彦俊早一点点而已。在那辆日复一日的电轨车上。


“……哦。”


十二月了,原来那个在缝隙里说有梦见自己想见自己的家伙,是个又高又帅还特爱笑的男孩。


男孩缓缓靠近他,他对上那双弯弯笑眼,忍不住抬头亲吻对方。





林彦俊有件心事久久无法平息。


他好像喜欢上了两个人。一个,在电车缝隙里闯入他乏味荒诞的故事;一个,在二手书屋里走进他郁郁寡欢的都市。


两者结合,原来陈立农就是他的心事。









*END


*dbq别骂了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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