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之夜（超级制霸）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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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夜//
在便利店工作的第三个月，他依旧是独自一人。
买一包烟，买一份微波食品。
烟是固定牌子，微波食品并不固定吃哪几种，可能今晚是一份葱油饼配果味汽水，也有可能是一份蛋炒饭配玉米浓汤。
但他大部分都赶在补货车在补货的时候出现，偶尔十一点多，偶尔凌晨两点多，反正大约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出没。
陈立农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以前他喝醉后不小心把身份证落在了收银台，陈立农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他在蹲便利店不远处，双肩耸动，压抑着哭声。
他比自己大五岁，陈立农偷偷看过身份证上的信息，他叫林彦俊。
对于几乎每天都来便利店的客人，他对他印象深刻。
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除了结账和询问食物的时候，可能就说那么一两句话，然后各自生活着。
他是便利店的夜班店员，而对于林彦俊，他只知道他有个同性恋人，不过分手了。
在他第一天上班的时候。
//、第1夜//
“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牺牲了多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只有你了？”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跟别的女人相亲也不告诉我？”
现在凌晨两点五分，透过货架，陈立农看到他站在冷柜前一遍一遍的转到留言信箱质问那个根本不愿意接电话的人。
他的声音很大，甚至盖过了头顶的音乐。
这个时间点的便利店只有这一个顾客，陈立农好奇的望着，从这些话里，他知道对方有一个同性恋人。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站在冰柜前的客人突然声调变弱，“你知道我二十四小时都不关机的，我等你电话。”
陈立农觉得他有些可怜，对方明显想结婚生子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而他却还在幻想对方能够打电话过来解释什么。
他抬眼，望着客人呆立在冷柜前很久很久，大约有三四分钟那么久吧，头顶的歌终于切换，立在冰柜前的人这才缓缓抬手挑了一份卤味跟鸡翅，接着转身又拿了一打啤酒。
“麻烦你，给我拿包红色的，谢谢。”
结完账，他站在柜台前指了指墙上的烟墙。
陈立农顺着客人指去的方向看过去，拿了一包红色长寿烟递给他。
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吧，陈立农回头才看清楚这位客人的相貌。深邃立体的五官，还有唇形饱满很好看，这是第一印象。
长得很好看，怎么会被分手呢？
//、第8夜//
唇形很好看的男客人每晚都来，陈立农习惯性的透过货架偶尔瞄一眼，想试图了解一下分手进展。
夜班一个星期，他就已经无聊到发霉，而观察每一个客人便成了唯一的娱乐项目。
前几天夜里他都喝的醉醺醺的出现，总算酒品不错，没有给别人添太大麻烦，所以陈立农对这位客人的印象还算不错。
喝醉那几夜他有给分手的男友留言过，不过内容无非是‘为什么不联系我’或者‘我等你电话’。
八成是黄了，陈立农想，夜夜买醉还给几天不接电话不主动联系的人留言，那对方基本是铁了心要分手了。
也就在第七天夜里，他发现他再也没给那个男人留言。
一包烟，一份微波食品，然后安安静静的结账走人。
是真的分手了吗？陈立农望着离开便利店的背影，陷入了半分钟的沉思。
不过也就半分钟而已，毕竟那是人家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都什么年代了，况且这位客人是个男人，应该不至于玩什么‘非君不可’的琼瑶戏码，而且他长得也不错，想必不出多久就能找到下一家，操心那么多干嘛。
等着吧，大概不出半个月就能有新的交往或者暧昧对象了。
//、第20夜//
快一个月了，他没有打电话留言，也没有捧着手机跟人发信息暧昧。
他还是每晚都出现，就一个人。
陈立农瞥了一眼塞着AirPods的客人认真挑选着微波食品，起身将手里的货物摆上货架。
补货车刚到没多久，他却拿走了昨天最后一份葱油饼。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一般有客人遇到补货车都会选择第二天新鲜的便当食物，但这个人却选了已经过期两个半小时的葱油饼。
“那个，不好意思。”陈立农主动走过去，“葱油饼已经过期了，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哦。”他摘下一只耳机，望了眼日期，又将葱油饼放回原位。
“锅贴要不要？”陈立农推荐了同样是面食点心类的食物，“刚补的，还很新鲜。”
“谢谢。”
他以为客人会选择自己的推荐，可到了结账的时候，他才发现他选了一盒素水饺。
“麻烦，谢谢。”结完账，客人惯性的指向他身后的烟墙。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鼓起勇气跟他多说了一句话，但好像没什么用。还是一如往常。
//、第33夜//
其实失恋没什么了不起，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位客人每天无意间透出的疲累是因为加班还是因为失恋，但也许两者都有吧。
拿了烟，结了账，他发现收银台上多了一张身份证。
一定是刚才那位客人留下的，今天客人喝了酒状态有些微醺，他有看见对方在掏零钱时还同时掏出了身份证。
他犹豫了两秒，随后抓起那张身份证追了出去。
现在接近凌晨三点，除非是蓄意蹲点抢劫的人，或者像这位客人一样每晚都来……反正就追出去一两分钟还身份证而已，便利店应该不会出事的。
陈立农追出去跑了没几步便停下，因为那位客人正蹲在地上哭。
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断对方，犹豫了半分钟，最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证。
这位每天都来光顾的客人叫林彦俊，比他大五岁，当过兵，配偶那栏是空白的。
他暗自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发现林彦俊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是亮的，停在聊天框上，只有绿色方条的聊天框上。
“你的身份证，刚刚、刚刚落在那里了。”他将身份证塞在林彦俊手里，随后又摸了摸口袋，掏出备着用来擦汗的纸巾，“纸巾。”
“……谢谢。”
林彦俊接过了，他起身往便利店走去，半途忍不住回头，发现对方已经离开。
他会用那半包纸巾吗？会不会也像自己推荐锅贴那样？只说一句谢谢，然后不再搭理。
//、第37夜//
其实他自己也失恋过，就是在今年发生的。
当然他并不是单方面被分手，他跟对方是和平分手，因为毕业后两人的选择跟理想不同。
他想留在家里陪妈妈，所以才选择了在附近的便利店上夜班，白天才有一些时间帮妈妈一起摆摊。
只是，他跟林彦俊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前任是女孩子。
林彦俊已经快四天没来了，陈立农的下巴撑在收银台上，目光望向上方的电子时钟，现在是凌晨一点，刚刚补完货，他在等凌晨两点多的补货车。
其实他也在等林彦俊，当然只是顺道而已，最主要的还是等补货车来。
“铃铃铃。”
“欢迎光临。”
门口的风铃被撞响，陈立农惯性开口转头过去。
双耳塞着AirPods的林彦俊应该没有听到那句欢迎光临，但他的视线触到陈立农的视线后，嘴角扬起一丝并不明显的弧度。
像是在默认打招呼，陈立农也微微冲他点头，目送他去冷柜前挑选微波食品。
他今天吃的是葱油饼，补货车晚上十一点多送来的，还没有过期的葱油饼。
//、第46夜//
他已经无聊到开始选自己喜欢的歌，然后趴在收银台神游哼唱。
原本播放器里的歌都是白班那个女生挑的，都是很小女生的歌，听了快两个月，他已经可以下班走在路上不经意的哼出来。
他听歌很杂，华语英语日语韩语都有，甚至连泰文也有，哪首听着合耳缘即使不懂歌词，他都能单曲循环上好几天。
此时头上的音响放着一首粤语歌，歌词听不请道不明，只有里面的男声唱的淡漠又心酸。
门口的风铃被撞响，他以为是补货车来了，抬头一看，来的是林彦俊。
他们点头打招呼，像往常一样，什么变化也没有，即使互相打照面快两个月了。
就算是住在附近不怎么来的人，他也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能跟别人客套几句嘘寒问暖。
他们不同，也许是林彦俊看起来太难接近，一副‘我很累别管我’的神情，又或者是他看起来懒洋洋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白天睡太少没什么精神。
然后他看着他去冷柜挑选商品，一包烟，一份微波食品，没有多一句废话，最后结账走人。
——「一起静静的过，不需要太认识我。」
他总算听清楚头顶的男声在唱什么。
——「然后望你轮廓，不讲什么悲壮，不想什么沮丧。」
他望着门口消失的林彦俊，眨了眨眼睛，男声还在不依不饶的唱着。
//、第61夜//
究竟什么人会每天来便利店买微波食品呢？
这天陈立农望着林彦俊的背影开始好奇了，除了自己休假和那消失的三天外，他每天都能看到林彦俊来便利店。
他甚至开始想象林彦俊家的冰箱打开也全是微波食品，还有那家伙一个人坐在客厅吃着软掉的食物望着电视机发呆的情景。
可能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在便利店里挑选各式各类的微波食品了吧。
寂寞是很可怕的东西，就跟妈妈十年如一日的擦拭爸爸的照片一样。
两点的补货车已经来过了，他摆好货物，发现林彦俊仍站在冷柜前没有动。
他走过去，担心对方会恍神，便悄悄把已经过期的食品全部拿下架，又将那些新鲜日期的食品往前挪了挪。
他发现林彦俊从不往后面拿最新鲜的东西，明明每天都来逛便利店，怎么不知道便利店的店员都是这样摆的呢？
“请问……”
陈立农正在摆商品，右边的人拿下一只耳机，小声的问道：“还有凉面吗？”
“呃，今天补货车里没有凉面。”最后两盒过期的凉面在地上的篮子里，他拿起一盒咖喱饭，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要不要试试咖喱饭？”
对方很明显犹豫了几秒。
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下班后选一样自己特别想吃的东西，林彦俊想吃凉面，陈立农却递过去一盒咖喱饭。
然后林彦俊说了句‘谢谢’，接过了咖喱饭，转身又挑了一瓶果饮。
认识两个月，他总算接受了自己的推荐。
//、第74夜//
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陈立农想了各行各业每天上班到很晚的工作，什么夜场少爷，什么夜班司机，什么夜市摊主，能想到的他都想了。
只是看到林彦俊进便利店那一刻，又立马全盘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好像他的气质更像办公室白领，穿的整整齐齐，偶尔还会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又冷又斯文，完全不像自己想到的那些职业。
一瞬间他觉得有点不公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碰面两个多月，他却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工作，而对方从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便利店店员。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自己的错觉，陈立农觉得林彦俊的背影越来越寂寞。
他假装在摆货，透过斜角观察到冷柜的灯光打在林彦俊的侧脸上，半边脸寂寞的跟冷柜里的冷气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今天又没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陈立农开始回忆十一点多的补货车都补了些什么。
补了些什么呢？卤味有，鸡块有，蛋炒饭有，葱油饼有，玉米青豆有，炒面凉面也有，到底缺了什么？
他望着那半边脸，又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林彦俊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林彦俊还有情绪起伏波动，声音也会随着情绪变幻，像个活着的人一样。
现在是具行尸走肉吧，累到极致还在硬撑的行尸走肉而已。
//、第83夜//
早在两个月前就入冬的季节最近开始发脾气了，天气越来越冷，便利店终于在上个星期开了暖气。
晚上客人越来越少，一到十二点卸完货，陈立农就会打开大门让蹲在外面的流浪狗进来取暖。
当然，林彦俊还是每天都来。
不过他们的对话又多了几句，他拿完烟结完账，会买几根热狗或者买几根火腿肠喂给取暖的流浪狗吃。
今天也不例外，林彦俊多买了两根热狗，然后蹲在门口，用嘴咬碎再喂给那只流浪狗，两颊旁印出一双浅浅的酒窝。
“你要不要收养它？”陈立农终于忍不住开口搭话了。
蹲在门口的人掌心向上，手心里是刚咬碎的热狗，被小家伙舔的眼里满是温柔。
“我要上班，一个人照顾不了。”
“这样啊……”
其实他也只是随口问问，再抬头，那人已经起身推门离开。
他垂眼回到收银台，探身看向门外时，狗狗正啃着剩下的那半根热狗，还没有被咬碎。
//、第96夜//
好像马上要圣诞节了，陈立农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电子时钟，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居然认识三个月。
门口那只经常来取暖的小崽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像有几天都没有看见它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了……
他轻啧了一声，莫名开始烦躁起来。
可能是最近睡太少，头痛的厉害又上火，他想，就算被饿死被冻死被抓走也不关他的事，只是一只不相干的野狗而已。
想是这么想，陈立农的双脚却带着他离开了收银台推开了大门，更把身子探出去眺望了片刻。
“大花？”他擅作主张给小崽子取了名，“大花？！”
没有任何回应，他心底突然一阵止不住的失落，鼻子也被冻的通红。
右侧传来脚步声，陈立农回头，看见林彦俊正朝着便利店走来。
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到门口那只很久不见的流浪狗，直到林彦俊买完烟跟微波食品，接过零钱时，他突然问道：“你……刚刚在门口喊什么？”
陈立农愣了一下，随口答道：“大、大花。”
“大花？”
“嗯，大花。”
林彦俊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离开。
//、第99夜//
今天比昨天更冷，昨天比前天更冷，前天比……反正一天比一天冷。
陈立农打了个喷嚏又咳嗽两声，嗓子好痛开始发炎了，不知道是上火还是睡太少。
他吸了吸鼻子，抬头看见林彦俊正好进来，不过对方好像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套了一件厚厚的长款棉袄，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擦干。
从未这样打扮来过便利店的林彦俊也不像往常一样先去冷柜，他停在一堆宠物用具的货架上，专心致志的左挑右选起来，就……看过去像个活人。
陈立农好奇的望向那边，却一直制不住的打喷嚏咳嗽着。
挑选完宠物用品，林彦俊路过离收银台较近的药品货架又停下来。
他将各个药品看了仔细，名称功效，还蹲下身子认真筛选，最后挑了两样药品转身结账。
一条牵狗绳，一个狗盆，两条宠物衣服，一瓶枇杷膏，一盒特效感冒药。没有要烟，也没有微波食品。
结了账，陈立农迟疑的看了眼林彦俊。
林彦俊握着收银台上的袋子与他对视上，随即又抿了抿唇垂下眼睛，从袋子里拿出那两样药品，接着离开。
门口的风铃没有卸下，他听着铃铃的声音响起，又望了望收银台上的那两样药品，莫名喉头一哽。
有种说不出的寂寞感决堤倾斜，像装的满满当当的带囊被人用刀子划了条口子。他拿起枇杷膏，看着上面写的润肺止咳的字样，边咳边打喷嚏，好像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第103夜//
平安夜过完就是圣诞节，他带着圣诞帽望着电子时钟钻入收银台，找到一首跟圣诞节有关系的音乐——《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不是宇多田光所唱的版本，而是坂本龙一的纯钢琴弹奏版本，战场上的圣诞快乐，似乎并不应景，却莫名让他平静下来。
他看着便利店大门，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然后摸到一张圣诞小卡片。
这是为林彦俊准备的，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写，只印着一行烫金的英文，简单的一句‘Merry Christmas’，连落款也没有。
也许可以等对方结完账的时候，他就能悄悄塞进购物袋里，算是前几天对方留下那两样药品的回礼。
林彦俊如期而至，没有任何意外。
但这次是他第二次穿着家居服来便利店，陈立农看见他手上还牵着一根绳子，便微微探出身去看。
被牵着的那条狗很白，陈立农看着有点眼熟，小崽子见到自己立马热情的扑起前爪，直立起身子趴在收银台上。
“大花，NO！”林彦俊冲小崽子发号施令，小崽子立马放下爪子乖乖坐在地上，“……看见熟人了。”
他抬头冲他勾起笑容，酒窝浅浅。
“大、大花？”陈立农也将目光从小崽子身上挪开，张着一双眼睛急需对方一个肯定的神情。
“嗯，大花。”林彦俊抿了抿唇，点点头，
那只以前常常来店门里蹭暖气的小野狗，原来这么白啊？陈立农忍不住咧开嘴角。
//、圣诞快乐//
林彦俊只是来给大花买两根热狗，他说大花大概是吃惯了这里的热狗，嘴变叼了不少，今天的狗粮都没怎么吃。
很难得能说超过十句的对话，陈立农望着林彦俊牵着大花准备离开的背影，手指很快摸到还躺在口袋里的圣诞贺卡。
他又犹豫了两秒，然后绕出收银台追了出去。
这次林彦俊没有走很远，就在店门口，因为大花舍不得离开，它还记得自己曾经蹭暖气的日子。
陈立农追到店门口，望着林彦俊疑惑的眼神，有些胆怯了。
送贺卡……会不会显得没什么诚意？好像现在都没有人送贺卡了……
“那个……圣、圣诞快乐。”他望着猛冲自己摇尾巴的大花，右手从口袋里怎么也拿不出来。
“谢谢。”林彦俊加深了酒窝。
两人一同转身各走各的，不过才走了半步，又一起回了头。
“我、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林彦俊舔了舔嘴唇，从长款的棉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
“……好巧，我也是。”
陈立农也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
圣诞快乐，林彦俊。
他一边接过卡片，一边将自己手里的卡片也递了过去。
“圣诞快乐，陈立农。”林彦俊离开的时候，回了一句同样的祝福。
陈立农捏着卡片怔怔的走进便利商店，刚进入，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值班板，而他的照片下写着：夜班，陈立农。
*END
*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
